青未了｜村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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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红的太阳放在东方，光波粼粼在地面上，刚下过一场雨，地上还没干透，泥泞的脚印中还有闪着金光的水窝。眼前是一条亢长的小路，路两边稀稀散散的生长着青草。大雨洗过的村子格外干净，凹凸不平的土岗盛开着满地、满地的野草，岸边不时地会有几朵可怜巴巴的小花，我总是三五步踩坏它们，顺着它们往远处看去， 碧绿的蓝天，格外的晴朗。上一次下雨留在地上的脚印被慢慢踩平，新的脚印又要留在大地上。走到小路的尽头就看到一座小桥，这里也是村子的尽头，小桥下面流淌着黄河水，一眼望去，岸边都是绿色，从水面一直长到了路面。桥东西搭建，桥面是硬化了的土面，即使下过雨，也很难在桥上留下脚印，眼下的水面中有很多泥鳅浑水扰鱼。坐在桥的侧楞上，看着天空，繁茂的树枝遮盖着桥面，碧蓝的天空可以透过为数不多的树枝空隙偷窥到。站在桥面眺望着村庄，接着绿地的房屋是村子的开始。

推开家门，门框上掉落了一些积雪，踩着雪走进去，嚓嚓嚓的脚步声空响着满个院子。鞋头浸湿了，满院子的雪厚厚的盖在家里。葡萄或者石榴,隔空抢来几朵雪花,放在了自己的树枝上。我立马抄起一根带着积雪的竹竿，搅动着房顶的积雪，满房顶的雪都三五块的掉在地上，身上落满了雪瓣。抖了抖身上的雪，有些雪片落在了睫毛上，没来得及融化就被我看到，我是美的，它也是美的，北方的村庄也是浑然天成的。

石榴果是深红色的，深沉的红色与剔透的水晶色构成了一个个小石榴籽，红白相间,错落有致的排列在躯壳内。同时也会让大多被虫蛀的坏石榴弄坏心情，愤然转身抽起一根壮实的粗木棍，直愣愣的打在坏石榴身上，满院子的石榴籽铺在半空，洒在庭院中，树枝上还有半个果皮挂在上面，地上有一些红润的石榴，引得我阵阵后悔。一旁的枣树，干裂黝黑，远没有石榴树那般生机。望着灰冷的树干不禁想起夏色中的枣树枝，枝叶郁郁葱葱，枣花蜜香四溢，都快要流淌到村子每个胡同的尽头。大黄蜂们更是沉浸其中，运气好时我还能顺手打掉几个黄蜂。得用细木棍动手，稳准狠，直击黄蜂身躯，一击命中后，倒在地上的黄蜂在无边呻吟中挣扎几下，豁然离世。结了枣子，用白水煮熟后，枣子青红相间，枣香令人垂涎。枣馍或者枣糕也是吊人胃口。

一桶凉水从头顶浇下，这响彻大地的冰凉，温暖着我的夏天。站在村子中央，爬上几尺楼台，眺望远方，岸芷町兰，杨树傍空而成，与村庄混为一体。夏蝉翅薄如风，与夏天相辅相成。爬叉们前期行动缓慢，慢慢悠悠的向上爬，成熟后轻薄的翅膀，与较轻的身体，与他们刚出世有着天壤之别。这些蝉儿陪我沉醉了一个接一个的夏夜。也陪村子睡过了一个接一个的夏风。

村子里有很多沃土，盛产蜈蚣、蚯蚓之辈。在一处破败的院子里，各个房间的门窗已经掉落，房顶也穿射着日光。院子里杂草繁茂，野生动物应接不暇。坐北朝南一间大堂屋，自西而东一间住房，东面是厨房，三间屋子错落而造。站在堂屋门口能看得满园的绿草。院子侧南面的压水井已经锈迹斑斑。角落的老槐树凋零不堪。早早废弃的猪栏在院子里倒显得干净许多。在猪栏的流水槽沟中有几只纤长的蜈蚣穿梭来回，它们身上的细腿已经多到可以引起密集恐惧。厨房门口的杂草比其他地方高很多，厨房旁边多年受泔水滋养，现在美了这些错杂生长的杂草。冰冷的绿蛇不断地吐着舌头，敏捷的爬行在墙缝与杂草之间。趟在草海中最怕被野生动物突然亲热。堂屋门口比院子高出一些，打上了石灰坡，站在干燥的石阶上，打量着阴森，湿凉的房间，几只壁虎悠闲的在墙面和屋顶上爬行。堂屋旁边的住房更加湿暗，可能蜈蚣都被常年的阴冷撵走，只剩下时不时出现一次的蝎子留守，我恰好看到有蝎子出来散步，我和黑黝黝的蝎子对视，互相打量着，随后用细长的尖刀扎了过去，地上遗留下一小滩绿色。一场雨下过，屋子里更加潮湿，中午幽黑的房间显得格外凄冷，也让人感到害怕。我慢步走到屋内，被几只受了惊吓的蜈蚣吓个踉跄，屋内潮湿的气息吓得我胸口发闷。黑暗、破败、潮湿。种种原因我没有再往房屋里面走。破败的老屋，迎合着年迈的村庄。

村庄的前方有一个大水沟，里面有一些浮游生物，弄起水面层层涟漪，水面清澈，在层层涟漪的闪烁下，水沟竟秀美起来。仰望天空，微风吹过云卷云舒。在村庄与白云之中有清澈的白羽，虚无缥缈的云烟，徘徊斗牛之间的明月。都不及白羽美丽，它似有似无，在晴天万里的四野、深沉多思的梦境，它在那，霜花一般。村子大多时候风和日丽，绿树成荫，水洗冰凉。

在大地中暗红的夕阳和麦田，只有一人，锄头挥舞在半空的影子和夕阳的侧影都落在了大地的背影中。日出而作日入而息，演替的是清澈碧空的村落。

壹点号当代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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